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陕北民歌:历经坎坷,传承发展步伐不停歇

2018-09-18 发表|来源:中国文化报|作者:赵若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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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为我国民歌体系的重要组成部分,陕北民歌以粗犷而质朴、浓郁而深沉的个性独树一帜。近日,记者随中国民间文艺家协会组织的“‘一带一路’文化探源工程”2018夏季西北民歌文化生态调研项目组深入陕西省榆林市及横山县、府谷县、清涧县等陕北民歌资源富集地,梳理民歌传承脉络与传播方式,探寻民歌更好的生存方式和发展方向。

文化土壤流变

陕北民歌是流行于陕西省北部的各类民间歌曲的统称,包括信天游、爬山调、大秧歌调、酒曲、二人台、榆林小曲、清涧道情等多种品类。它源于当地人日常的生产生活,展现着黄土高原独特的地域风格特点。2008年,陕北民歌被列入我国第二批国家级非遗名录。

作为陕北特色唱曲形式之一,清涧道情最初由唐代终南山道人带入清涧白草寺,后又与山西临县传入的东路道情相融合,并受到陕北五声音阶音乐和秦腔、晋剧等戏曲因素影响而自成一体,如今在清涧县一带广泛流传。记者在清涧县老年大学清涧道情音乐传习所培训班上,结识了今年72岁的清涧道情市级非遗传承人白根升。

“在我小时候,村村都能唱道情。那时的道情是一种民间小戏,一部戏码就能演四五个小时。”白根升是土生土长的清涧人,追溯儿时记忆,他别有一番感慨,“清涧道情老艺人相继离世后,几个村联手都凑不齐一支道情伴奏队。道情的唱法也不同以往,近乎流变为一种曲艺门类,以演唱为主而很少演剧本。”在过去的数十年中,面对道情资料流失、曲牌失传、唱腔失真、演唱和演奏技法流变等问题,白根升只身跑遍清涧各乡镇,并踏足延川、子长、子洲等道情流布的县城,搜集整理道情资料,录制影像资料20多盘,试图让原生态道情重放异彩。

在传承中流变,清涧道情并非个例。近年来,随着人们生产、生活方式的变迁,以口耳相传为主要传承方式的原生态民歌经历着从演唱形式、内容到听众的全方位改变。在文化生态变迁的背景下,民歌传承发展的步伐正在坎坷中前进。

民歌生态“重构”

据清涧县文化馆馆长黄小梅介绍,随着陕北道情被列入国家级非遗名录,清涧不断加大道情保护力度。如今,清涧县文化馆开设清涧道情免费培训班5个,随着道情“进广场”“进校园”活动的开展,当地已有上千人学会演唱道情。

在演变中传播,在交融中发展,融宫廷音乐的高雅、江南丝竹的温婉和陕北民歌的悠扬于一体的榆林小曲走得更远。2002年,乔文新和20多位榆林小曲爱好者成立了榆林小曲研究会。16年间,乔文新一直从事榆林小曲的研究和演唱工作。当地爱心人士曾经赞助他活动场所,使他免受排练和演出“打游击”的困扰,也获得过当地非遗保护中心的演出设备支持,还在中国艺术研究院音乐研究所原所长、研究员乔建中帮助下,前往北京录制榆林小曲并在中国音乐学院等多所高校授课。目前,榆林小曲传统曲目《绣荷包》《九连环》等得以传承,还产生了《啊!我的榆林小曲》等新编曲目。

在非遗保护背景下,多方的积极干预只是一方面,随着经济社会的发展,民歌也逐渐成为服务地方的文化资源。在榆林市横山县,演艺市场的繁荣推动大量职业民歌艺人涌现,当地活动中民歌艺人的现场演出已不再是新奇景观。“民歌市场促进了民歌创作和演唱群体的发展,由此形成了一个全新的良性文化生态链。但民歌手同质化、表演商业化、演唱不规范等问题也随之出现,这需要引起重视。”长安大学副教授丁静表示。

正视变化,因势利导

不容忽视的是,在民歌文化生态流变与重构过程中,如何兼顾民歌原生态音乐品质和时代特色、平衡传承与创新的关系,更好地满足和丰富当代人的审美需求值得思考。

中央音乐学院教授和云峰表示,要按民歌自身原有的生态结构和生态模式去认知其生存方式,过多干预可能会使真正原生态的部分流失。因此,对民歌的保护应遵循规律,回归相对自然的状态。

“民歌带有泥土的芳香,折射着时代生活的方方面面。”中央民族大学音乐学院教授柯琳说,“谈民歌的‘原汁原味’不应脱离时代背景,‘原汁原味’意味着民歌的‘质’不变而‘形’可变。无论怎么改变,民歌泥土的芳香没有变,它都是承载当地文化记忆的丰碑。”

“民间音乐的传承与发展离不开政府管理者、民间歌手、文化学者和表演对象4种力量。”陕西师范大学音乐学院院长、教授张君仁说,外界对民间歌手的支持和指导以及听众的培养,将在很大程度上推动民歌发展。

中国民间文艺家协会民歌专业委员会主任朱智忠建议,要在传承中加大对民歌的传播力度,“民歌是一种特殊的人文景观。在城市化进程中,要创造条件,让带有祖先声音的民歌在我们生活的土地上再次响起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