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线下演出取消30%,退的票比卖的多?

2022-04-05 发表|来源:时代财经|作者:张雪梅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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近期,受疫情影响,上海、吉林、广东、山东、天津等多地线下演出按下暂停键。

时代财经获悉,3月14日至20日开心麻花北京的大剧场演出几乎停摆,知名音乐人小柯的剧团也取消了10场左右的演出。

中国演出行业协会数据显示,2月中旬至3月中旬期间演出取消或延期的场次超过4000场。据测算,3月底或会增加至9000场,占一季度专业剧场、新空间演出总场次的30%。

截止至3月18日,2022年全国专业剧场、新空间演出场次2.47万场,票房收入13.16亿元。预计一季度演出场次较2021年同期降低25%以上,票房收入降低35%以上。

此前,因疫情原因推迟的女团THE9毕业演唱会亦举办无期,部分观众退票无门将话题“爱奇艺回应THE9演唱会退票难”送上微博热搜。玲玲属于幸运的那一个,她告诉时代财经,在拨打大麦网的客服电话后,目前已经收到退款。但另一位从后援会手中购买团票的小陈则表示,仍在等待之中。

演出行业遇冷,链条上的每一环——主办方、演出团队、观众都受到波及。线下演出能否顺利开展,是对演出公司和场地方综合运营能力的考验。

吉他手、灯光师被隔离,演出一波三折

2020年至今,小柯剧团在全国只巡演了2个月。

作为内地知名音乐制作人,小柯曾经创作了《北京欢迎你》《归去来》《因为爱情》《稳稳的幸福》等多首脍炙人口的歌曲。2007年,他创建了自己的剧团,并在5年后成立了自己的剧场。

小柯剧场的总经理谢秋说,正常情况下,剧团一年有240场演出。2020年,剧团停演8个月,场次直接减少了三分之二;2021年断续停演,大概少了100场。

对于剧团而言,巡演需要大量的成本、时间和精力,多地之间往来,人员和后勤成本是主要挑战。一旦突发疫情,停演、隔离等会带来更大的损失。“有时一天退的票比卖的都多。就算政策允许演,也算不过经济账。”

3月,中国音乐独立唱片公司摩登天空取消多场巡演,歌手万妮达《花开》2022全国巡演原定于4月22日的西安站演出延期至12月3日举行,其他站次将于2022年10月底再次重启。

旗下文雀乐队《希望 星光 闪烁》2022全国巡演长沙、广州、深圳站取消;梦灵乐队《崖海风云》2022全国巡演广州、深圳站取消。

上周,小柯剧团主动缩减场次,最近一周取消了10场左右的演出。谢秋表示,并不是疫情下政府不允许演出,演职人员的行程是主要的影响因素。

小柯剧团一部戏固定约13个演员,受天津当地疫情影响,主音吉他手行程受阻,几天后,灯光师也被隔离,不停更换演出人员对小柯剧团的影响很大。疫情之下,小柯剧场票房收入至少下降了30%以上,剧团演员收入每一轮演出大概少了20%(一轮演出约22场)。

演员行程也是开心麻花剧场的困扰。开心麻花院线剧场总经理文娟表示:“以北京为例,有些演员住在燕郊,或者有外地巡演行程,公司现在要求演员在演出之前提前多日住到北京市区,这块的住宿成本,也得想办法解决。”

开票、退票两手抓,“看演出太难了”

疫情反复,随时开票随时退票已经成为票务平台的必修课。

最近,保利票务平台上,天津人艺经典话剧《雷雨》、琴台大剧院《朱鹮》《英雄归来——致敬中国动画百年交响音乐会》全国巡演、《保利·城市岛屿音乐季》等演出陆续开票。

同时,舞蹈诗剧《只此青绿》因为泰州、宿迁、昆山等城市演出延期,该地的保利剧院也将退换票事宜提上行程。

被网友戏称“逐渐忘记长啥样的”北京天桥艺术中心本月亦延期、取消多场演出,原定于4月13日~17日演出的5场话剧《皮囊》延期。音乐剧《赵氏孤儿》延期,舞台剧《日出》《浪潮》、英国多媒体音乐故事会《钢琴解剖课》等演出均被取消。

有观众表示:看演出也太难了,在延迟、取消、退票的反复里度过了3年。“已取消,无需操作原路退回(购票款)”成为不少观众购票后最害怕看到的字眼。

上海原本是全国演出量最大的城市,2021年共举办经营性演出38366场,平均每天有超过100场商业演出。今年3月中下旬以来,因为疫情基本全部停演。

疫情突然出现的时候,消费者不进剧院的趋势明显,并且这种观望情绪,至少需要一个月左右的时间去调整。也就是说,疫情平息后还需要一个月的时间去恢复市场的信心。“所以每来一波疫情,对我们来讲,都要面临重新做宣发的压力。”文娟表示。

“单从剧场方面来说,短期内没有更好的增加营收、转移风险的方法。开心麻花作为一家全产业链的内容公司,如果线下演出停滞,相对来说还能通过定制内容、版权授权、线上业务和艺人经纪等其他业务获取收入。”

事实上,为了盘活线下演出,不少政策和扶持措施相继出台。2021年的“两会”期间,全国政协委员、影视演员张凯丽建议对民营演出机构的扶持措施常态化。今年,上海市文创产业财政扶持基金申报放开,云南省发布关于旅游演艺企业奖补申报,江苏省则开展演出经纪机构扶持奖补申报。

线下先看戏后买票,线上大玩虚拟演出

疫情之下,城市之间的物理隔离和防控对巡演的团队影响很大,绝大多数的演出团队,遇到防控或者是城市隔离后,短时间内很难恢复。

“能在一个城市里实现全部演出供应链的闭环,同时还能经受得起成本的考验,有这本事就能演”,文娟对时代财经表示。

开心麻花目前基本上能够做到“本土化”演出,尤其在北京、上海、深圳、成都、天津、沈阳等设立了演出公司的城市,演出的剧团和布景都驻守在当地,只要城市内部放开,就可以在其中封闭式地进行演出。

去年12月,小柯剧场推出了新的音乐剧作品《西大钟下》,小柯几乎每场都亲自出演。目前,该剧目已经演了2轮,共计50多场。随着《西大钟下》的推出,小柯剧场也创新了售票方式,采用先看剧后买票的购票规则。

“观众在小程序上先锁一个座位,看完之后觉得这个戏值多少钱,就付多少钱。”谢秋表示,“整体来说,票房收入比之前更高了”。

目前,市面上的头部产品和内容仍然稀缺,新型的、优质的产品对观众的吸引力仍然很高。

文娟表示,麻花演出在长假期间表现一直都很好,基本上都是一票难求。“观众节假日还是有消费欲望的,因为市场的优质产品供给没有那么多,一旦没有疫情干扰,或者假期前经过了大半个月到1个月的缓冲期,麻花剧场的票房都会表现很好。”

将演出搬到线上也是演出行业自救措施之一。早在2020年,国家大剧院就策划“春天在线”“声如夏花”“华彩秋韵”“冬日之约”系列线上演出,包括歌剧、舞剧、戏剧、戏曲等多种元素。

最近,上海芭蕾舞团开启线上演出周,从3月29日起,推出《城色 2022》《绽放》《难说再见》,以及芭蕾舞剧《吉赛尔》(选段)《马可波罗》《闪闪的红星》等。

此外,疫情也加速了虚拟演出的发展。北美虚拟娱乐公司Wave的投资方中出现腾讯音乐的身影,摩登天空宣布与万像文化成立虚拟音乐艺人厂牌No Problem。未来,随着虚拟偶像产业越来越成熟,线上演出或成为演出行业的新出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