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号子声声响碛口

2020-08-20 发表|来源:山西戏剧网|作者:梁大智
碛口号子 张金生 摄

启航跌碛顺流来,扳棹蹬杆号子开。

乱石浅滩同涉水,悬崖峡谷共徘徊。

艄公领唱呼歌起,纤手齐声应和回。

音律民风连古韵,群情呐喊震船台。

每次来碛口,总见黄河里停放着几艘船只,有时候还能看到黄河船夫拉纤表演,听到黄河船夫的号子声。现在虽然没有船运了,但那高昂的艄公号子仿佛还回荡在耳畔。

碛口号子是起源于临县碛口一带的劳动民歌。碛口位于湫水河与黄河的交汇处,西与陕西吴堡隔河相望。自古以来,黄河两岸,以河为生,以划筏行船为计。碛口当年的繁荣,来自黄河的河运,河运主要靠的是船和筏。船是木船,筏是皮筏。黄河两岸的人们,以划筏行船为生。每当船筏路过时,远远的就传来船工们吆喝歌唱的“碛口号子”。在扳船卸货的劳动中,船工们渐渐形成有节奏规律、有起伏的“嗨哟嗨哟”“嗨!哈!”最初简单的号子,靠这些号子传递信息,规范动作,以致化险为夷、平安返船。

在漫长的发展过程中,碛口号子吸收了当地民歌、民谣、民间音律,演变为有领、有和的行船号令,故又称碛口艄公号子。领唱高亢嘹亮,振声呼唤,极具号召力;和唱呐喊如雷,铿锵振奋,极具合力。

碛口号子大体可分为起船号子、顺流号子、跌碛号子、抽船号子、拉纤号子、背船号子、蹬杆号子等。每种号子都有自己的表现形式和内容,有的节奏明快,高亢嘹亮,催人奋进,气氛活跃;有的缓慢悠扬,曲调优美,颇具情趣,解除疲劳。起船号子是老艄开船的号令,众艄公听到指令号子,齐心呼应,合力扳棹起航;顺流号子是船行时,老艄站立船尾,观察河面所发号令;跌碛号子也称闯碛号子,闯碛,就是行船过暗礁,当船进入河碛后,号子就变成了众人领众人应,只听到“嚎──,嗨!嚎──,嗨!”声声不断;抽船号子也称靠岸号子,老艄:“歇一歇,缓一缓呀么。”艄公:“嗨──哟!嗨──哟!”老艄:“咱们用上劲呀么,齐来哟──!”艄公:“嗨──哟!嗨──哟!”拉纤号子即逆流上行的协同号令,艄公们拉着纤绳,沿着崎岖的峡谷,遇山爬山,遇河涉水,遇崖攀崖,遇滩踩乱石;背船号子是船或遇浅滩,或修补等情况下,需要船工们下水背船,为了求得团结合力,老艄会领唱号子;蹬杆号子是船工们手拿铁锚或木棒,双脚蹬地,用力撑杆,使得船远离石礁的领唱号子。

船工们祖祖辈辈生活在黄河上,在与风浪搏斗的实践中,创作出了丰富多彩且独具特色的船工号子。通过这些号子,抒发了船工喜、怒、哀、乐、忧、怨、悲、欢的复杂情感。

碛口号子,源远流长,历史久远,不仅真实地反映了船工的艰辛劳动和生活,而且孕育着黄河文化的产生与发展,集吆喝、呐喊、歌唱、音律于一体,既抒发情感,又震撼号令,还能激发群情,有着丰富的黄河文化内涵,具有很高的文化历史、集体合作,科学学术研究价值。

2013年12月,碛口号子列入山西省第四批省级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。